律师发展的四个阶段

    研究或者关注律师的发展阶段已经有好长时间，但是面对扑朔迷离的律师发展轨迹，笔者总难对律师发展的阶段做一客观准确的概括。刘桂明总编作为中国律师的精神领袖，高瞻远瞩，见多识广，在他著的《律师中国》一书中，多处对律师发展的阶段做出精辟概括。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吾辈不逢时，不敢著文章。这无疑折射了笔者的心声。

　　韩愈的《调张籍》中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这句话寓意深长。李白与杜甫有如双子星座高悬于盛唐诗坛之上。如果说李白的主要成就是把浪漫主义推向高峰，杜甫则把现实主义推向高峰。

　　李白是盛唐诗坛的代表作家，在诗歌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被尊称为诗仙。他将屈原开创的浪漫主义诗风推向高峰。在他的诗中，浪漫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他要入京求官，就宣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政治失意了，就大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他在感情的表述上不是掩抑收敛，而是喷薄而出，一泻千里。他经常借助非现实的神话和种种奇丽惊人的幻想。他用“抽刀断水水更流”，反衬“举杯浇愁愁更愁”，本来是极度的夸张，却让人感到是最高的真实。又如《秋浦歌》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借有形的发，突出无形的愁，夸张也极为大胆。他最富有浪漫主义，使他获得巨大声誉的是《蜀道难》：“噫，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杜甫是我国文学史上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被人尊称为诗圣。他的诗不仅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鲜明的时代色彩和强烈的政治倾向，而且充溢着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不惜自我牺牲的崇高精神。因之自唐以来，他的诗就被公认为为“诗史”。杜甫一生多有忧国忧民佳句。《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朱门九肉臭，路有冻死骨”，折射了社会的贫富悬殊。《春望》中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透视了穷苦百姓渴望和平、嫉恨战争的心情。《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寄托了诗人美好的愿望。《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反映出诗人在国家平息战乱以后的喜悦心情。 由于李白、杜甫之大作在前，晚辈自然多难超越。

　　由于刘桂明总编是大手笔，并且已经有美文在前，犹如李白杜甫的文章光芒万丈，所以试图写出有新意的文章真是难乎其难。由于分析研究律师的发展阶段，对律师认清自己，明确自己所处的位置有着非常重要作用，所以笔者不妨剽窃刘桂明总编《律师中国》的学术观点，然后加以论述。

　　第一个阶段、谋食。

　　在这个阶段，会将律师作为一个养家糊口的职业，只是想“当一个律师”。这个阶段是每个律师都要经历的。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律师是吃五谷杂粮的凡夫俗子，做律师赚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笔者认为无可厚非。《管子.牧民》有句话：“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司马迁的《史记》也曾引用过该名句。他告诉我们：粮仓充实了，人民才懂的做人的礼节；衣食丰足了，人们才知道荣誉和耻辱。从社会发展的角度讲，仓廪实、衣食足是物质需求，礼节、荣辱是精神需求，只有先解决了最基本的吃穿的生存需求，人才会进一步追求精神享受。温家宝总理也曾说过，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刚刚拿到律师实习证的李丽，由于没有独立资格办案，也没有独立的案源，所以不得不跟着老律师当律师助理。律师汪锋去年拿到红本的律师执业证，大学毕业以后不在依赖父母生活，需要自己养活自己。但是自己没有人脉关系，又没有钱做宣传，自然没有案源。由于没有案源，当然无法挣钱。生存的压力，促使他到一家律师事务所中作薪金律师，一个月有固定的薪水，尽管不能丰衣足食，但是尚可生存，而且还可以跟着老律师学学技术。

　　第二个阶段、谋艺。

　　在这个阶段，会将律师作为一个精益求精的专业，这时已经是“做一个律师”。律师是靠专业吃饭的，没有专业品牌，律师迟早会被淘汰出局。但是在现实中律师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并非易事，坚定不移地走专业化道路，打造专业化品牌，更不是易事。选择了某种专业，预示着要舍弃，预示着要付出。著名律师张青松领衔创办了北京市尚权律师事务所，这是中国第一家专门做刑事案件的律师事务所。当张青松律师决定献身于中国刑事辩护事业以后，由他的知名度带来的大量大额的经济纠纷案件，将不得不忍痛割爱拒之门外。朱妙春律师1985年加入律师队伍。20多年来，他基本上都是在从事知识产权法律业务，办理了数百起重大复杂的知识产权案件。为了打造自己的专业品牌，为了总结办案的经验教训，朱妙春律师一点一滴、一字一行，用心血与汗水写出了290万字。目前，他已经出版的著作有《版权诉讼案代理》、《反不正当竞争诉讼代理》、《商标及专利纠纷代理纪实》、《著名疑难案代理纪实》、《商业秘密诉讼案代理纪实》、《劳工血泪史》、《我为鲁迅打公司》等七部著作，而这些著作主要是知识产权领域的。当沉甸甸的290万字七部专著放在我们面前，恐怕没有人会怀疑朱妙春律师是知识产权领域的专家。

　　第三个阶段、谋业。

　　在这个阶段，会将律师当成一个行业，这时已经无愧于律师的称号。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律师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代表着中国律师的形象。但维护律师的尊严，呵护律师的形象，心系中国律师整体，心牵中国律师行业，这不是一般的律师所能为所能做的。这需要勇气胆魄，这需要广阔的胸襟胸怀。在通常情况下，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律师，只会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干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很少顾及律师行业。但是有些优秀律师确实会将律师行业当成自己的家，对家关爱有加。全国政协委员、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于宁１３日曾对记者说，越来越多的执业律师担任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这“不仅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规律，也是中国法治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全国律协统计表明，目前在中国各级人大中，律师代表超过８００人。这些律师代表无疑是中国律师的精英，他们在不断塑造着中国律师的光辉形象。全国人大代表、重庆索通律师事务所律师韩德云是连任全国人大代表。他说：“在国家依法治国、依法行政目标越来越明确，各项政策都在落实的情况下，律师代表的履职空间越来越大。”这些律师代表利用自己职务，精心维护着律师行业，给律师行业拓展着更大的服务空间。

　　第四个阶段、谋道。

　　在这个阶段，会把律师当成一项伟大事业，并且一生矢志不渝。这时，为数不多的律师，会被公认为中国律师的脊梁。在思想境界上，他们的眼界远远超出律师界本身，已经放眼看整个法律行业，甚至关注法律对整个国家的影响。在他们眼中，法律是神圣的，法律是至高无上的。法律是法律人的上帝，唯法律是从，是他们的毕生追求。张思之、王工是最优秀的代表。他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追求正义，维护公平。我们还是看看张思之律师如何诠释律师的：“真正的律师，似澄澈见底的潺潺清流，如同透明的光泽水晶；是真正的人，表里如一，道德崇高，事事处处体现着人格的完美与优美。”同样，在王工律师作为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在万众注目之下，巍然站起提出制定《律师法》，当一位老者不辞辛苦，为中国民间向日索赔奔波时，我们似乎悟出了什么是真正的优秀律师。


　　（作者：段建国，开物律师事务所北京分所副主任，《中国律师》杂志、《中国律师网》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