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来案辩护之四大败笔及其遗憾

8月22日上午8时43分至8月26日13时04分，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薄熙来受贿、贪污、滥用职权案进行了近5天的公开开庭审理。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通过其官方微博及时发布了此案庭审情况，加之媒体爆料等因素，使审理、公诉和辩护情境和逻辑几乎一览无余。

济南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薄熙来单独受贿和共同受贿共计折合人民币2179.0587万元，数额特别巨大；共同贪污公款人民币500万元，数额巨大；滥用职权，致使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情节特别严重，应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并予以数罪并罚。

庭审过程中，公诉人指出，起诉书的指控是根据大量事实证据得出的结论。薄熙来对起诉书指控涉嫌犯罪的事实作了陈述，对指控予以否认。

经过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济南市人民检察院在公诉意见书中向法庭提出，根据“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被告人罪行极其严重，又拒不认罪，被告人没有自首、坦白、检举揭发的情节，不具有法定从轻处罚情节，必须依法从严惩处。

作为职业律师，笔者不得不从专业角度观察、思考和质辨这次庭审中的辩护得失。明显的，薄熙来一方暴露出四大辩护败笔。笔者不愿在本文中细究其详，抛砖引玉而已。

一败：对于“诱供”认识不清、处置失当。

不必展开论述“刑讯逼供”、“诱供”的概念，仅以常识而言，以薄熙来这样曾经的身份说自己遭受过刑讯逼供，肯定难以让人相信，但庭审中他说他遭到了诱供，恐怕很易引起众说纷纭。依照薄日前给人的印象，他应该能清楚什么是诱供，对诱供会做利害分析的。可是，从庭审表现看，薄熙来一方对此显然准备不足，薄的一番关于诱供的表述明显属于随机处置，辩护意见也显得较为笨拙，其后果就是：“诱供”，难以让人相信，反给人以拒不认罪、巧舌如簧的印象。

二败：辩护逻辑混乱，辩护策略令人生疑。

薄熙来自我辩护也好，律师辩护也好，应该能有时间在庭审前根据公诉方的起诉书和案卷拟定辩护方案，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轻罪与重罪之取舍不难研判。例如受贿罪中购房款与法国那处房产的登记所有权人、实际控制人之间的关系，是裁判受贿该购房款行为有无、既遂或未遂的必要标准，遗憾的是类似影片应该特写的镜头，却被广角扫了一般归于流程的辩护片断，让人感喟不已。

三败：“暗恋”一说，公众印象明显打折。

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之一就是男人不愿戴绿帽子，戴上了的是“家丑不可外扬”，有迹象被扣上的要想办法解脱。薄熙来案却爆了一个冷门儿，对“暗恋”一说还多少有些渲染，似乎能为他辩护增分，实际上给更多的看客添加了谈资而已，对“巴掌”还是“拳打”等问题于事无补。不知道庭审前薄与律师有无这方面的交流。

四败：自我辩护与律师辩护衔接不密，配合不足。

这个问题最突出表现在庭审质证阶段，媒体公开信息大篇幅登载薄与证人之间的对话。相对而言，律师着墨不多。或许是笔者浅薄，竟没有很容易的体会到二者之间语境的内在必要性和互补性。难得这样的允许被告人和律师充分发言、提问和质证的庭审，竟让读者感觉骨鲠在喉。

薄案判决，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