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明律师：短暂的北海行，永远的法治梦！

 

 

     2011年11月4日，在历时20天后，北海案一审开庭审理宣告结束。公诉人中那位来自南宁的检察官，在发表公诉词时，对律师团的工作和风彩，表达了由衷的感谢和敬意。被告人中的杨炳棋，在最后陈述时说：“北海没有王法，太黑！”。法庭中一直参与记录的书记员，休庭后握着我们的手，说：“十分敬佩你们！你们是权利的护卫者。”

      临别前，律师团准备了几十本留言记录本，要参与开庭的、后勤服务的各位律师在每一本记录本上，留下自己的感言。在拿起留言本的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并挥写在每一本留言本上-----“短暂的北海行，永远的法治梦！”

      在开庭期间，为了打破不准报道北海案的封锁，我们坚持既在庭上据理力争、以理服人、凭证据说话，又在博客和微博阵地上记下当天的一些情况，让全国民众知道真正的北海案。

    我从自己的视角，也写下了一些微博。下面正是它们的集体亮相。

 

       @深圳律师徐天明 ：今天北海案在上午的庭审中，启动了非法证据排除程序。裴日红说遭到刑讯逼供。有一名警察出庭作证。在接受辩护律师的询问时，他承认在把裴日红从深圳抓回后，在公安局的办公室“安排”裴日红“喝水、休息、做思想工作”，并说他们的侦查活动全部合法。却无法解释体检报告中手部擦伤的成因。

      10月14日13:42 来自新浪微博

  

 [精彩纷呈的非法证据排除]下午在对裴日红的询问笔录的非法性对质时，出现了讯问人说笔录是电脑打字而录像表明没有任何电脑打字图像的情况。该警察面临着伪证罪的追究。  10月14日 18:13 来自新浪微博

而在对另一位警察关于是在5月19日还是5月17日将裴日红抓回北海的问题上，裴日红说是在5月17日被警方从深圳抓回北海，而警方说是5月19日。我在询问警察会来途中是否有加油时，其答有加油。问是否有油票时，其答无。公差用的油费没有发票！这之间的两天正是有刑讯可能。此名警察同样面临着伪证罪的追究。

 

    【庭上讯问证人起硝烟】今天上午对昨天作证的警察进行了重新调查，他把昨天信誓旦旦是边讯问被告人边电脑打印的证词否决了。面对各辩护人的轮番发问，他要么说不清楚，要么反问辩护人，极不耐烦。辩护人强调是对你讯问。法官问依据，我翻出并读了一遍刑诉法第四十七条讯问证人的规定。

      10月15日13:03 来自新浪微博

 

    【警察出庭作证不适应】习惯了审问别人的警察在法庭上接受别人讯问很不习惯。今天北海案庭审中，出现作证警察对辩护人的提问不回答且反问辩护人的情形，该警察还一度气势汹汹地站起来手指律师，还说律师的讯问象羊拉屎。律师在接着提问时，问他是准备用羊拉屎的方式回答，还是用牛拉大粪方式回答。

      10月16日13:08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庭审现最牛证人】今天下午轮到辩护人向出庭作证的警察发问时，出庭警察站起来，用手指着王兴律师，说：“你给我小心一点！”一个在庄严法庭上都如此牛B的警察，对待嫌疑人时，会是什么情况呢？

       10月16日20:25 来自新浪微博

 

   【是姑息养奸还是忠于法律】今天在对涉及到裴日红的第一、二份笔录的取得是否合法进行辩论时，我在法庭上明确地对证人陈小宁第二天改变他自己前天的证言行为，认为完全已经构成伪证罪。并说：是姑息养奸还是忠于法律，辩护人在看在等，旁听人在看在等，全国人民在看在等。

     10月17日13:05 来自新浪微博

 

   【公诉人动怒】今天在庭前的协调会上，张姓公诉人突然对我大发雷霆。说我在法庭上发表攻击性言论。我也大怒，因为我一直文明发言，以理服人。后来该公诉人又说我用手指着他。我说，你先无端说我发表攻击性言论在先。后来我想了一下，估计是我昨天发表辩论时，谈到陈小宁涉嫌伪证罪的问题。

      10月18日10:38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看守所现警“民”鱼水情】今天上午十时休庭。法庭让律师汇整非法证据排除的线索和资料。下午我们来到看守所准备会见，三个提审室、两个律师会见室全部被公安占领。他们都假装在提审，桌子上只有两三页纸，有个居然用的是一本笔记本。他们都与嫌疑人大声交谈，一时热闹非凡。至下班，无处会见。

      10月18日21:28 来自新浪微博

 

【今日庭上风云】今天在辩论时，一公诉人认为刑讯与逼供不一定有关系，有的刑讯是为了管教。另一公诉人气急败坏，说律师在庭前有对被告人唆使。全体律师齐声抗议，要求审判长对他进行训诫。审判长告诫公诉人后，公诉人辩解。律师们认为他居然不服从训诫，要求再次给予训诫。审判长只得再次予以告诫。

  10月19日 20:24 来自新浪微博

 

     【公安与检察的“工作”默契】今天公诉人在法庭上问裴贵，检察人员对你的讯问笔录没有刑讯逼供，你为什么认罪呢？裴贵说：每次在检察员来讯问前，公安先问他是否认罪，不认罪，就拉到看守所里面的一个谈话室进行刑讯，直到认罪后，再由检察人讯问并做好笔录。

       10月21日12:50 来自新浪微

 

    【无力与给力】几次来北海，在宾馆被围攻；在看守所门口被围攻；在法院会议室被公诉人咆哮；在法院门口被扇耳光。这些时候，总不见公安的身影，警察的工作总是无力。而在法庭上，嫌疑人细说着公安的那些刑讯手段，林林总总、惨绝人寰，刑讯逼供却又是那么给力。

      10月22日02:34 来自新浪微博

 

    【黄子富会是凶手吗？】在公安和检察院的指控中，黄子富和其他几个被告一样，在三中路打了被害人，在水产码头打死被害人并抛尸，而且，他还独有一个将被害人的衣服扯下抛海的情节。可是在庭审中，裴日红、裴贵都一致证实在三中路时，黄子富一直在劝架。黄子富自己说，当裴日红想冲上去时，他拉住了裴。

       10月23日09:20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案堪称世纪审判】把北海中院审理的裴日红等人故意伤害案称为世纪审判，基于以下几点：1、庭审完结后再多次变更起诉书，每隔一段时间就补充新证据；2、会见遇阻、被监视、被围攻；3、在广西首次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序；4、各地律师自愿组团、公益代理；5、传数名警察出庭；6、庭审时间也将创记录。

       10月27日19:57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案世纪审判的意义】1、展示侦查机关的侦查思路、方法依然落后，依然停留在依赖口供的阶段；2、展示法院不独立情势下的审判，将无法达成公平正义的结果；3、窥见司法公权在没有真正监督的情况下，对社会造成的巨大损害；4、政府怎样对待民众，在司法运作的各个环节，均得体现；5、人权的不堪现状

        10月27日20:04 来自新浪微博

 

   【公诉人自取其辱】下午公诉人抗议审判长要求控辩双方各派一人去作证室进行见证的合理决定，五名检察员雄赳赳气昂昂地排队退庭。退庭后我们都安静等待。期间，领头公诉人叫审判长出去，以找台阶下，审判长未予理睬。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五名公诉人又自己垂头丧气地排队进入了法庭。公诉人退庭闻所未闻。

      10月28日19:34 来自新浪微博

 

   【今天庭审的感受】今天公诉人传两名证人出庭作证。在庭审瞬间，我对当下公安控制证人人身自由强迫其作证的不良后果，有痛心之感。1、陷害了嫌疑人，加大了案件的迷雾，使司法资源遭到更大浪费；2、破坏了证人与嫌疑人之间原本良好的人际关系；3、造成社会成员之间的互不信任；4、使整个社会道德沦丧。

      10月28日20:00 来自新浪微博

 

   【证人的法律素养“日益精进”】昨天公诉人传吴富和劳次两名证人出庭，公安对两名证人采用的是讯问而非询问，显示他们非自由身。两证人是初中文化。吴富对被告人和辩护人的发问，以“不记得”“拒绝回答”“与本案无关”回应。劳次则干脆以“我不愿回答你的问题”回应。不回答问题，来法庭作什么证？

      10月29日09:48 来自新浪微博

 

   【2011年度“最佳”辩护人】今天在对裴金德的认罪供述进行质证时，其他被告人和各自的律师都认为裴有被刑讯的嫌疑，认罪口供不真实。独有他自己的石律师认为其有罪。其他律师齐声抗议2011年“最佳”辩护人石律师的意见。真不知这是中国律师的光荣还是耻辱，也不知这是中国刑事法庭的光荣还是耻辱！

      10月31日18:06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案结局大猜想】北海今天进入第十七天，近日庭审速度加快。今天下午，辩方提交了最高检王雪梅女士关于胃、十二指肠排空所需时间的意见。本案无罪的铁证越来越明显。但法院会判无罪吗？检察院会撤诉吗？从下午审判长关于被害人之死与被告人或多或少有关系的话语中，我预测判寻衅滋事的可能性陡增。

      11月1日20:52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案“取证未尽”】今天在对录像只有三中路的而其它路段没有的问题，公诉人说确实取证未尽。我回应时说，公诉人当庭承认取证未尽，说明本案证据不够确凿充分，不能排除其它疑点，不符合刑诉法追罪必须证据确实充分的要求。没想到辩护席中有“公诉人”，公诉席中也有“辩护人”，真是“喜剧”连连。

      11月2日12:24 来自新浪微博

 

   【北海案被告人的最后陈述】裴日红擦了一下眼泪，说：我真的没有打一下被害人，更没打死他。黄子富说：我没有打被害人，真的不知到为什么要把我列为被告。裴贵说：我真的被冤枉。杨炳棋说：如果我打了被害人，我和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11月2日17:40 来自新浪微博

 

    今天下午，@律坛怪侠杨金柱 发表了一个多小时的辩护意见。只有他有权全程站着说，他的湖南普通话非常标准，声音洪亮，激情四射。他的辩护围绕证据、事实、真相、常识、职责五部分展开。发言完毕，我们很想鼓掌，但囿于法庭纪律，只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

11月3日18:24 来自新浪微博

 

    历时二十天的北海案今天上午结束。@律坛怪侠杨金柱 面对公诉人无理攻击律师个人时，两次怒拍桌子，被法官赶出法庭。庭外工作人员对他的胆量伸出大拇指。一被告人最后陈述说：站在被告席上的嫌疑人，不一定就犯了罪。另一被告人说：我已经被冤枉关押两年了，请审判长还我清白。美女审判长眼眶有些湿润。

      11月4日12:41 来自新浪微博

 

   【黄子富父亲的美好愿望】离开北海前，被告人黄子富的父亲来到我的住处，表达着最深的感谢和不舍之情。他以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表达了他那淳朴的美好的愿望。他说：“律师团前面有杨金柱，他顶天立地，是支柱。后面有“天明”，天慢慢亮了。我盼着这一天！”

   11月5日02:45 来自新浪微博

【公安与检察的“工作”默契】今天公诉人在法庭上问裴贵，检察人员对你的讯问笔录没有刑讯逼供，你为什么认罪呢？裴贵说：每次在检察员来讯问前，公安先问他是否认罪，不认罪，就拉到看守所里面的一个谈话室进行刑讯，直到认罪后，再由检察人讯问并做好笔录。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c0cd680102dwak.html 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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