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世秀与羊鹤寿船舶买卖合同纠纷一案

海 南 省 高 级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03）琼民二终字第64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桂世秀，男，61岁，汉族，渔民，住海南省临高县新盈镇头咀村2队。
    委托代理人黄燕飞，男，49岁，汉族，海南省临高县龙力糖厂职工。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羊鹤寿，男，53岁，汉族，渔民，住海南省临高县新盈镇头咀村4队。
    委托代理人陈高明，男，65岁，汉族，海南省临高县总商会职工。
    上诉人桂世秀因船舶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海口海事法院（2003）海商初字第05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桂世秀及其委托代理人黄燕飞；被上诉人羊鹤寿及其委托代理人陈高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认为，桂世秀与羊鹤寿签订的《出卖船只合同书》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其内容不违反法律规定，合法有效。桂世秀将其渔船卖予羊鹤寿，羊鹤寿应依约向桂世秀支付尚欠的购船款68310元。桂世秀主张羊鹤寿尚欠其购船款94310元，因无事实和法律依据，故本院只支持68310元，对超过部分不予支持。截止到桂世秀向临高县人民法院起诉之日，羊鹤寿支付的购船款额151690元，已超过了按合同约定应支付的款项，桂世秀关于羊鹤寿逾期付款构成违约的主张，不予采纳，故桂世秀主张的逾期付款违约金7000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8条的规定，判决：1、羊鹤寿向桂世秀支付购船款68310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5日内支付52310元，余款16000元于2004年1月30日前付清；2、驳回桂世秀的其他诉讼请求。
    桂世秀不服原判，上诉称：1、羊鹤寿在《出卖船只合同书》的履行过程中，仅分两次支付14000元给上诉人，未按照合同约定每月向上诉人支付4000元，属于逾期付款行为，已构成违约，应依约向上诉人支付违约金。原判认定上诉人所欠张伸等10人57690元、黄秋桂4万元债务转移给羊鹤寿承担，但是遗漏了债务转移的时间。羊鹤寿在上诉人2002年6月5日向临高县人民法院起诉后，与张伸等10名债权人达成转移协议，说明债权人转移债务给羊鹤寿承担的时间是2002年6月5日以后，这充分证明了羊鹤寿逾期付款的事实。上诉人与羊鹤寿是本案合同的主体，合同注明的张伸等10名债权人与桂世秀的债权债务关系是另外一个法律关系，与羊鹤寿没有任何关系，依合同约定，羊鹤寿支付购船款给桂世秀，由桂世秀偿还给10名债权人。原判认定10名债权人将上诉人所欠债务转移给羊鹤寿承担，未通知上诉人，债务转移协议未履行。2、上诉人向黄秋桂借款4万元，黄秋桂将其中12000元债权转移给羊鹤寿，其余2800元由上诉人承担，但该债权的转让未通知上诉人，该转让行为无效。请求：维持原判第一项；撤销第二项，依法判令羊鹤寿向上诉人支付逾期付款违约金7000元；判决变更债权人黄秋桂28000元债权转移给上诉人，债权人的债务由上诉人承担。
    羊鹤寿答辩称：1、上诉人在营造渔船时，欠张伸等10名债权人债款57690元，《出卖船只合同书》明确约定将债权人的债务转移给羊鹤寿归还，羊鹤寿有直接证据证明债权人同意将债务转移给羊鹤寿，因此，该笔债务已经与上诉人分离，桂世秀与该笔债务无关。2、桂世秀向黄秋桂借款4万元，因黄秋桂未参加当天船舶买卖、债务转移会议，因此合同中没有写明黄秋桂的债权。经三方会谈，黄秋桂同意桂世秀欠其4万元由羊鹤寿偿还。事后，黄秋桂接受羊鹤寿还款1万元并将桂世秀的借条原件交给羊鹤寿持有，由羊鹤寿写1张3万元的借条交给黄秋桂。之后，羊鹤寿又向黄秋桂还了2000元。这充分说明黄秋桂的债权已经转让给了羊鹤寿。3、按合同约定，1999年8月1日至2002年5月13日（桂世秀起诉日），应还款108000元（还款月共27个月，每个月4000元），羊鹤寿实际还款151690元，已超过应还数额5万多元，不存在违约。请求二审法院维持原判。
    本院经审理查明，1999年7月31日，桂世秀与羊鹤寿签订《出卖船只合同书》1份，约定：桂世秀将其所有的琼临高00213号渔船出售给羊鹤寿，价款为22万元，羊鹤寿预付4万元，余款18万元由羊鹤寿分4年6个月（即从1999年8月1日至2004年1月30日，每年10个月为还款期，每个月还款4000元，休渔期间不属还款期）还清，4个月为1个还款期，羊鹤寿如不能按期还清购船款，超过1至5天则向桂世秀支付违约金1000元；如在第5个月羊鹤寿不能还清前期的购船款及当月的4000元，超过1至5天则再向桂世秀支付违约金1000元。合同还约定，桂世秀所欠张伸等11人债务59690元由羊鹤寿负责偿还。签约时，桂世秀已收到羊鹤寿支付的4万元。签约后，羊鹤寿分两次向桂世秀支付14000元。羊鹤寿与合同载明的债权人中的10人达成债务转移协议，将桂世秀所欠其债务57690元（其中：张伸10000元、王福香3000元、王国武17000元、张电五2590元、王坚4500元、杨春安900元、陈生飞2000元、许冠亚13900元、陈琼干1400元、代贤华2400元）转移给羊鹤寿承担。上述债务转移协议达成后，羊鹤寿向上述债权人偿还了部分债务。之后，羊鹤寿又与桂世秀的债权人黄秋桂达成债务转移协议，将桂世秀所欠黄秋桂的4万元债务转移给羊鹤寿承担。协议达成后，羊鹤寿向黄秋桂偿还了12000元。黄秋桂将桂世秀出具的原始借据交给羊鹤寿，羊鹤寿向黄秋桂重新出具了借据。
    本院二审期间，上诉人桂世秀申请证人许冠亚、黄秋桂和黄成兰（王福香之妻）出庭作证。上述证人对与羊鹤寿达成债务转移协议及协议履行的事实予以认可，但表示由于羊鹤寿偿还部分借款后，没有继续履行还款义务，所以他们不愿意再由羊鹤寿还款。
    本院认为，桂世秀与羊鹤寿签订的《出卖船只合同书》是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规定，应认定为有效合同。桂世秀依约将琼临高00213号渔船交付给了羊鹤寿，履行了合同义务。羊鹤寿于签约前后共向桂世秀支付了5.4万元购船款。根据上述合同关于桂世秀所欠张伸等11名债权人的债务由羊鹤寿承担的约定，羊鹤寿与其中10位债权人达成债务转移协议，将桂世秀所欠其总额为57690元债务转移给羊鹤寿，该债务转移协议是桂世秀、羊鹤寿及10位债权人三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内容符合法律规定，应认定为合法有效。该协议生效后，桂世秀与上述10位债权人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即终止，羊鹤寿承担上述债务后，即应从羊鹤寿应向桂世秀支付的购船价款中扣除相应数额。桂世秀的债权人黄秋桂与羊鹤寿达成的债务转移协议，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规定，应认定为合法有效。即使没有证据证明该债务转移通知了原债务人桂世秀，由于该债务转移协议达成后，羊鹤寿向黄秋桂履行了部分还款义务，该协议已经实际履行，且该债务的转移并不损害桂世秀的合法利益，因此，上诉人关于该债务转移协议无效的主张，没有事实和法律根据。本院不予支持。羊鹤寿在依约承担桂世秀所欠黄秋桂4万元债务后，应将该款从羊鹤寿应向桂世秀支付的购船价款中扣除。在羊鹤寿支付部分购船款和承担桂世秀的部分债务后，至桂世秀起诉时，羊鹤寿在购船款的支付上即不存在违约，上诉人关于羊鹤寿违约，应支付违约金7000元的主张，没有事实根据，本院不予支持。原判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153条第1款第1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4310元，由上诉人桂世秀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刘　嘉   
　　　　　　　　　　　　　　　　　　　　　　　　　　审　判　员　范　忠   
　　　　　　　　　　　　　　　　　　　　　　　　　　审　判　员　曾令宏   

　　　　　　　　　　　　　　　　　　　　　　　　　二○○四年一月十四日
 
　　　　　　　　　　　　　　　　　　　　　　　　　　书　记　员　黄煊钰